第(3/3)页 “——馆陶公主?” “嗯。” “这消息,也只能从馆陶公主那里探。” “馆陶公主的门,空手又进不去······” ··· 你一言、我一语的交谈片刻,姐弟二人便已经有了盘算; 只是对于太子刘胜,姐弟二人,却明显仍有些顾虑······ “听说丞相,至今都还对陛下立皇九子为太子,而心怀不满?” “如果咱们从丞相身上着手······” 田蚡试探着道出一语,只惹得王美人面色稍一紧; 短暂的思虑过后,却也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。 “丞相那边,我们还是不便插手。” “静观其变吧~” “如果丞相最终如愿,我们可坐收渔翁之利,自是再好不过;” “但立小九为太子,是陛下主动提出,又有太后点头答应的事。” “——现如今,册立太子、敕封皇后的诏书都已经颁下,太子、皇后,也都各自住进了太子宫、椒房殿。” “就算对此感到不满,恐怕丞相,也根本无法改变陛下的心意。” “反倒是丞相自己······” 若有所思地说着,说到最后,王美人本还有些迟疑不定的语调,也已莫名带上了些许笃定。 “——丞相,是在玩火自焚。” “当年,老丞相那般威望,又出于公心,尚且没能迫使陛下退让;” “如今的周丞相,远老丞相远矣,和陛下之间的分歧,又是册立储君这种‘非人臣所能置评’的事。” “陛下,绝不会退让的。” “周丞相最好的结果,也顶多是步当年的北平侯之后尘,罢相归家;” “若冥顽不灵,陛下再一狠心,怕是连性命······” 满是惆怅,就好似周亚夫已经罢官免爵、被压上法场的唏嘘语调,只惹得田蚡顿时一愣! 满是惊异的愣了好一会儿,才难掩差异的瞪大双眼,望向身前不远处的姐姐王美人。 “还不至于如此之地吧?” “毕竟再怎么说,丞相周亚夫,也是平定吴楚之乱的功臣呐!” “又是绛武侯周勃的儿子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正是因为他周亚夫,是周勃的儿子。” 不等田蚡说完,王美人便毫不迟疑地道出一语,将田蚡还没道出口的话,又原封不动的原路塞回了肚中。 “正是因为他周亚夫,是绛武侯周勃的儿子,陛下才更不可能放过他。” “——一来,平灭吴楚,确实是周亚夫的功劳;” “但陛下拜周亚夫为相,本就是为了卸兵权,让周亚夫从‘太尉’的位置上,合乎情理的下来。” “至于平灭吴楚的功劳,往好了说是功劳,往坏了说,那就是催命符。” “正所谓:功高震主,难得相安无事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二来,周亚夫插手的,不是丞相,甚至不是人臣应该插手的事。” “自古以来,册立储君太子,都是君主一言而决;” “周亚夫却自恃功高,又借着自己丞相的身份,再三对陛下表达不满,又几度再提‘立嫡立长’。” “如此不知轻重的举动,便是宽仁如先帝,恐怕都很难宽恕。” “更何况陛下,从不曾以‘宽仁’的面目示人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其三:周亚夫,是绛武侯周勃的儿子。” “当年,先帝自代国来长安,入继大统之时,绛武侯周勃、曲逆献侯陈平二人做的事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在周勃之后,周亚夫能显赫,已经是先帝仁慈,对周氏一族百般宽仁;” “但对周、陈二族做过的事,汉家的皇帝,永远都不会忘记······” 说到最后,王美人的面色只再度沉了下去,不忘面带忧虑的望向田蚡,再三提醒道:“最近这段时日,离周亚夫远些。” “便是在路上碰到,也尽量绕着走,能不打招呼,就最好连招呼都不要打。” “——应该要不了多久,周亚夫便要‘退位让贤’,让出丞相之位了。” “只要让出丞相之位,周亚夫,恐怕便是死期不远······” 听闻王美人这颇有些‘危言耸听’的话,田蚡也不由疑虑重重的低下头。 即便不愿意相信,过去这些年的经历,也使得田蚡确信:既然连姐姐都认为周亚夫‘死期不远’,那周亚夫,只怕真的是活不久了。 只是······ “退位让贤?” “应该···不会这么快吧?” “——周亚夫做丞相,这还不到一年阿?” 仍有些不敢置信的一语,却引得王美人一阵苦笑摇头,看向田蚡的目光,也不由带上一抹若有似无的唏嘘,和惆怅。 “兄弟,还是不了解陛下阿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莫说周亚夫,才做了一年丞相;” “便是这丞相之位,周亚夫才坐了一天,陛下该免,也还是会照免不误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不信?” “那兄弟,要不要和我打个赌?” “——就赌明日朝议结束,周亚夫,还是不是我汉家的丞相。” “如何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