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章 玩儿够了,收网!-《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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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冰冷低沉的语调,只惹得殿内数十道身影齐齐一僵!

    却见上首主位,刘胜目光死死锁定在身前五步的位置,已然有些坐立不安的舞阳侯樊市人;

    手上,却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,又将其轻轻抬到了身侧。

    “夏雀~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殿门处的夏雀便快步上前,接过刘胜手中的竹简。

    “给诸位君侯念念。”

    “——念念舞阳侯,是如何在父皇面前,污蔑、诋毁我的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众人只齐齐伸长脖子,将狐疑的目光,投注在了坐在最前面的樊市人。

    随着夏雀那专属于寺人的阴柔嗓音,在这太子宫侧殿响起,舞阳侯樊市人,终是羞愤的低下了头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舞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咳咳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舞阳侯臣樊市人,谨奏陛下;”

    “先太宗孝文皇帝十三年,臣闻人言:夫人贾氏,不安于‘夫人’之位,又因圣卷不再而怀恨于心。”

    “夏,陛下移驾甘泉,夫人贾氏留于广明,私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私与、与宫人奸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——念!”

    “——一字不落,全念出来!”

    竹简念到一般,小夏雀已经是吓的语色发颤,手中竹简都有些拿不稳;

    但当刘胜瞪大双眼,恶狠狠瞪着眼前的樊市人,咬牙切齿的吼出一个‘念’字,夏雀终也只得稳住心神。

    不顾额角冷汗直冒,手脚也打起了摆子,只瑟瑟发抖的眨了眨眼,便磕磕绊绊的继续念道:“秋,陛下自甘泉折返,夫人贾氏有孕;”

    “次年春,先太宗孝文皇帝十四年,夫人贾氏,诞皇九子胜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···

    “臣闻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臣闻···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闻陛下,欲以公子胜,为、为储君太子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念到最后,目光扫到那最后几行字,夏雀便已是再也支撑不住,只啪嗒一声跪倒在地!

    自刘胜手中接过的竹简,自也是摔落在地;

    夏雀却根本顾不上那竹简,只跪地匍匐于刘胜脚边,瑟瑟发抖的闷声磕起了头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舞阳侯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樊氏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呵;”

    静默中,刘胜终还是从榻上起身,稍一弯腰,将地上的竹简捡起。

    讥笑着走上前,随手将那卷竹简,丢在了樊市人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尔僚,便只有这等本事?”

    “——乃父舞阳武侯,樊会樊相国,便是以这等腌臜手段,来教导子侄后辈的?”

    ···

    “长安城内,三万多户人、二十多万口;”

    “就连树上的鸟、河里的鱼,都知道什么叫‘莫欺公子胜的母’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嘿;”

    “嘿嘿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说到最后,刘胜已然是怒极反笑,只带着极尽讥讽的笑容,顺势蹲在了樊市人面前。

    “今日,我便是拿剑挑了你这狗贼,也没人能挑出我的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是到了廷尉,我也还是忠孝无双的公子胜;”

    “尔僚,是觉得我要做太子了,就不会再护着母亲了?”

    “——你哪来的狗胆,敢在长安招摇过市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又是谁人借你的胆子,竟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到这太子宫,反要我给你一个交代?”

    明明殿内,有至少四十个人;

    明明这四十个人,随便单拎一个出来,都比如今的刘胜更为‘尊贵’。

    但在这一刻,听着耳边,传来刘胜那刺骨冰寒的话语声,所有人,都下意识的低下头去。

    刘胜的表叔,南皮侯窦彭祖;

    刘胜的兄长,皇七子刘彭祖。

    还有堂内,这足足三十七位彻侯,平日里,也是刘胜要主动行礼,招呼一声‘君侯’的大人物。

    但这一刻,没有人敢抬起头,和刘胜那冰块般寒冷的目光,对上哪怕一茬。

    当然,也包括刘胜身前的舞阳侯:樊市人在内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要我给交代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们给我说说,要我给怎样的交代。”

    “——我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、骇人听闻的事,居然引来这足足三十七位彻侯勋贵、开国元勋的后人,来声讨我这‘公子胜’。”

    语调极其平澹,甚至平澹到有些瘆人的一语,终是让殿内众人小心抬起眼皮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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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却见此刻,刘胜正昂首挺胸,满脸凝重的站在樊市人面前。

    双手背负于身后,那早已眯起的眼角,次序从殿内的每个人身上扫过。

    “谁来说?”

    “谁来告诉告诉我,我是做了什么,才沦落到要给你们,给一个‘交代’的地步?!”

    “——难道是我刘氏,欠你们金山、银山,乃至江山、社稷!”

    “生生世世、子子孙孙,都还不清你们的先祖,为我汉家立下的赫赫战功吗!

    !”

    突然响起的咆孝声,惹得殿内众人赶忙一缩脖子,才刚抬起没一会儿的眉眼,只瞬间便又低了下去。

    ——就好像所有人都已经忘记:发出这声咆孝的,仅仅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;

    这少年郎,也仅仅只是位‘公子’而已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说!”

    “说不出来,谁也别想走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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