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更让人心惊胆战、口干舌燥的是:没人知道刘胜的‘神通’,到哪儿才是头······ “不能再坐以待毙了!” “再让公子胜这么卖下去,我们手里的粮食,就要卖不出去了!” 最先慌的,也还是安陵杜氏、韦家粟氏在内的一众粮商们。 但心慌归心慌,众人纵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,也根本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。 ——大家伙买粮的时候,公子胜,可是连大家的面都没见! 买粮都没见到,如今想要上门试探,就更别想见到了······ 不过好在这次的事,不单只有粮商们染指。 在得知关中各地的百姓,居然已经连续一个月都在买公子胜的平价粮,先前买粮的公侯们,也彻底坐不住了。 简单的商议之后,前前后后足足三十七家公侯,便浩浩荡荡的走出尚冠里,朝着太子宫大步而去。 至于太子宫内,则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象······ · 太子宫的正门,仍旧紧闭; 但已经开启近半年的侧门,却是被里里外外洒扫干净,明显已经做好了‘迎接客人’的准备。 紧邻侧宫门的侧殿,也在刘胜的命令下大开; 将所有能打开的门、窗都打开,看着被阳光照亮,且飘荡着新鲜空气的殿室,刘胜,才终是满意的点下头。 “去,备茶。” “客人们,就要到了。” 满是轻松地一声吩咐,自引得宫人们相继离去; 至于侧殿之内,也已是备好了不多不少,足足三十七席。 只不过,不同于寻常聚会,又或是客人登门时,主家坐北朝南,客人分坐东、西二席,侧对主人的座位布置——这三十七席,全部都是背对着殿门,正对着上首主位的刘胜。 准确的说,这三十七个坐席,并不像是客席; 反倒更像是学子登门,在老师身前听课时的‘课席’。 ——今天,刘胜便打算亲自出马,给这三十七家愚不可及的公侯上一课。 只是这一课的学费嘛······ “阿胜今日,打算给公侯们,留多少本钱?” 听闻兄长刘彭祖这语带戏谑的一问,刘胜只讥笑着抬起头,又比了个‘ok’的手势。 “三成?” “——阿胜,要吃三成?” “粮食都没见到,就平白无故亏三成本钱,只留下七成······” “公侯们,能答应吗?” 略带忐忑的一语,却惹得刘胜勐然一皱眉。 “七成,那是我的!” “能不能拿回剩下三成,也得看我的脸色!” “——把我惹急了,便是这三成,我也不给他们留! ” “特乃乃的······” 没由来的一怒,只惹得刘彭祖面色稍一僵,只稍一思虑,便将嘴边的话尽数咽回了肚中。 但南皮侯窦彭祖,显然还对刘胜的决定,抱有些许疑虑。 “公子······” “真的只打算给他们留三成本钱?” “——怎么?” “——事情到了这个份上,表叔难不成,还要为他们求情?!” 不等窦彭祖完整的一句话道出口,刘胜便冷然道出一语,将窦彭祖未尽之语尽数堵回。 “表叔不必多劝。” “这件事,我心里有数。” “父皇、皇祖母那边,也都已经禀告过了。” 见窦彭祖还想开口,刘胜便毫不迟疑的搬出了窦太后、天子启两尊大佛,算是彻底堵住了窦彭祖的嘴。 神情阴郁的正过身,端坐于桉前; 看着面前,那足足三十七个正对自己的虚席。 清冷的目光,稍撒向身侧,如老松般默然屹立的中尉郅都。 “今日,有劳中尉了。” 简单打一声招呼,待郅都也面色阴沉的一点头,刘胜,才终于坐直了身。 片刻之后,气势汹汹的涌入太子宫,走进侧殿内的三十七位功侯,便也不出意外的,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; ——上首主座,公子胜正襟危坐,神情一片凝重! 主座两侧,则是南皮侯窦彭祖、皇七子刘彭祖二人,各自面朝刘胜、侧对殿内众人。 南皮侯窦彭祖,只默默低着头; 皇七子刘彭祖的身侧,则堆满了竹简。 看看上首的叔侄三人,都低下头,看着殿内,那不多不少三十七个正对刘胜的坐席,樊市人心下只又是一恼! “公!” 不等‘公子’二字道出口,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:中尉郅都,正如一只落在树上的苍鹰般,眯着眼角,次序扫视着殿内众人······ “中尉来了也没用!” “——今日,必须给我等一个交代!” 壮着胆子,却又下意识藏在人群中,发出这样一声呼号,樊市人便赶忙俯下身,将自己彻底藏在了人群之中。 只可惜,过去这短时间,樊市人来太子宫,实在是太过勤快了些······ “舞阳侯,有话要说?” “——既然有话说,那就应该站出来,面对面说吧?” “食邑五千户的舞阳侯,在我这区区‘公子胜’的面前,居然连脸都不敢露了吗?” 毫不留情面的冷嘲热讽,只让樊市人脸颊顿时有些臊红起来。 但想起自己的来意,樊市人终还是壮足了胆,昂首挺胸走上前,在距离刘胜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。 而在上首,刘胜却不急不缓的昂起头,耐心的等候其余三十六人,相继于殿内落座。 又沉着脸一抬手,一旁的宫人便各自走上前,给面前的三十七位彻侯奉上茶,刘胜那极尽冰冷的目光,才落在了樊市人的头上。 “君侯刚才说,要我给诸位一个交代。” “这件事,且先放在一旁。” “——倒是君侯,要先给我一个交代才是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