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-《一受封疆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说俗不俗,讲雅非雅。这把扇子如果拿到大街,那绝对契合华容性格,迎风一亮就是一句话:“咱是有钱人,打劫我吧,千万别客气。”

    “符合你上回来书房提的要求吧。”韩朗喝了口茶,闲闲地问道。

    华容拿起扇子,眼珠子突起端详,然而没过多久,就觉得腕子有点吃力。

    不过这不妨碍他开扇的潇洒,两指一错将扇全开后,他将扇摊开在韩朗案桌上,点了下空白处,随后亲自研磨。

    韩朗懂得他的意思,不就还少“殿前欢”三个字吗?他利索地执笔,笔尖吃饱墨汁,摆好姿势,却未动笔,“在我写前,你把你另个要求也说了吧。”

    华容摇头,手势表示并未想好。

    韩朗漠然将笔架回笔山上,人往后靠。

    “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,今天华容你也在七步之内回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想反悔?”华容比划。

    “谁说本王会反悔?我只是不喜欢拖欠,你若七步内不说,我就另施他法,打到你想出来为止。放心,保证打不死的。”韩朗看着扇面,平静无波。

    华容转动眼珠,委屈地迈出第一步,双手摆动:“王爷心情不佳,也不用拿我出气吧。”

    “一!”韩朗抬头,看他。

    “王爷,心情不好,是为流云吧?”

    “二!”韩朗目不转睛。

    “流云的伤还真厉害,会变残废吧?”

    “三!”数数声照样地斩钉截铁。

    如果当年曹植七步自救成功,那今日华容三步就想出了明哲保身的办法,可否算上更胜一筹?

    “华容可以暂时代替流云公子,照顾王爷,鞍前马后,义不容辞。”华容比划,一幅忠心为主的狗腿腔调。

    头又开始晕眩,韩朗抬手,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,随口就说了句:“好。”

    话出口,他就惊觉自己的疏忽,正想反悔。

    可华容已经上前,两手上抬,在他头顶做起按摩。

    按摩想来他学过,不过一会功夫,韩朗的晕眩就减轻了,两眼难得清明。

    应了也就应了吧,韩朗暗想,见华容用嘴朝着扇子努努,旋即又无奈地笑,再次提笔,在扇上挥洒写下三字:殿前欢。

    得了便宜自然还要卖乖,华容咧嘴,大冬天里扇着那沉死人的扇子,一路在抚宁王府展览,去找华贵回家。

    路上经过门生们住的院落,他愣了下,不自觉往里打量一眼。

    林落音已经不在,早腾达去了边疆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他就猛醒,叹一记,继续摇扇准备开路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门里一个闷响,有东西“忽”一声飞出门口,正巧落在他脚下。

    华容打量四周,好奇地勾了下头,发现全是些林落音的衣物。

    其中有一件赭色长衫,正是饿晕那天华容见他穿的。

    看来王府是来了新门生,林落音的东西是腾房间时被打扫出门。

    华容弯腰,也不知是为什么,将那件长衫铺开,居然是很细心地把所有东西理好,打个包袱扛上肩头。

    很快就到了流云房间。

    他伸出食指,小心地敲了敲门。

    没有人回应,屋里流云已经醒转,正目光空洞盯着天花板。

    而华贵立在床侧,吸了口气又开始声如洪钟:“武功没了有什么,再从头练不就是。这不就象吃饭,拉完再吃,力气不是还会回来!”

    流云还是没反应,不理他,改盯床板。

    华容伸指,又重重敲下房门,比手势:“华贵我们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华贵见到,愤愤看流云一眼,又愤愤转身,扯嗓门:“回去就回去,谁希罕在这看他的死人脸。”

    说完又伸出脚,有意无意“咣铛”一声带翻了痰盂。

    华容扬眉,似乎明白点什么,也不敢惹他,跟在他后面一路暗笑。

    “笑什么笑!”快到家门时华贵终于发觉,一叉腰:“我现在去买菜,晚上喝苦瓜百合黄连汤,你给我好好等着!”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