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巫蛊族的历史-《凡世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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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个月前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,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六边形的金属盒子,盒子坠落在了冰原上,被萨满捡到交给了我。”
“六边形的金属盒子?”叶飞马上产生了兴趣,“里面是不是封印了一方世界!”
“你都知道了。”
“我已经毁掉了两个同样的东西。”
“这盒子很诡异,我从来没见过却莫名的感到熟悉。”大萨满忧心忡忡地说,“不知道它的出现预示了什么!”
“肯定是天道的阴谋。”
“从天而降的东西,估计和天道确实有点关系。”大萨满抬起头望向天空,“它的出现让我感觉很不安。”
“说实话我也有相同的感觉,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。”
“叶飞,如果换位思考一下,你觉得天道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?”
“你刚刚不是还说天意难测吗?”
“探讨一下嘛。”
“我总感觉,只怕天道也不是为所欲为的,他应该也有某些束缚在,所以才总是做出我们看来难以理解的事情。”
“我也有同样的感觉,可能天道也在做着某种抗争吧。”
“也有可能他就是为了好玩。”
“哈哈,你说的对。”
两人说话的功夫,白色蠕动的虫子爬满了冰原的土地,密集恐惧症患者看到它们蠕动蠕动的样子,肯定要恶心的呕吐起来。
“灾难到来了,你确定蛮族人能够撑的过一个月吗?”叶飞说。
“撑不过也要撑,一个月后是封印最弱的时候,封印万年的灾厄之神会用尽全力冲开封印,你就赶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动手。”
“灾厄之神究竟长什么样子,它的封印又在哪里?”
“灾厄之神有着六条手臂,三个脑袋,脸上画着诡异的符号。它是九州现存的最古老的神,以蚩尤的实力当年都消灭不了他,让他一直活到今天。不过万年的封印岁月让灾厄之神的力量大不如前,加上为了冲破封印而造成的损耗,你要杀死他应该不会困难。”
“应该?”
“没人能够算尽一切!特别是在这调皮天道主宰的世界里。”
“换句话说也存在变数喽?”
“总之,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轻松的,因为天道的存在。”
“那个狗东西!”
“嘘,小心被听到了。”
“我说大萨满啊,要不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真实的样子吧。”
“不可能的。面具是我精神的附着,摘下面具我就不再是我了。”
“一直如此吗?”
“这是约束,神庙建起之时就产生的约束。”
“你真的付出了很多。”
“还好吧。”
“可我还是很好奇,你的真实样子是什么。”
“以人类的眼光看,其实挺丑的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嗯!”
“那还是算了。”叶飞估计大萨满说的多半是真的,毕竟现在出现的古神都是长的乱七八糟的,在人类的眼里确实是怪物,也难怪被妖怪妖怪的喊了一千年。
沉默,两人陷入沉默之中,但不知为什么却都不觉得尴尬。
叶飞没觉得,大萨满也没觉得,他们就那样淡淡地并排坐着,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,这感觉很特别,特别的让人有些怀念。
夜越来越深了,乌鸦飞满了枯树的树梢,泛着红光的眼睛盯着高原上的叶飞和大萨满,这些乌鸦居然不畏惧他们。
仔细看,树上乌鸦的体型几乎有老鹰那么大,锋利的爪子勾住树杈,被它们脚爪勾住的地方树皮都磨掉了。一整棵树一片树叶都没有,孤零零的矗立在冰原的荒地上,成百上千的乌鸦飞满了它的枝头,以此为栖息地,或者梳理自身的羽毛,或者虎视眈眈地盯着地面上的白色虫子,或者好奇地看着叶飞和大萨满。
当叶飞站起的时候,树上的乌鸦“呼”地一下飞满了天空,成群结队仿佛乌云过境。
它们什么时候飞到树上叶飞一点察觉都没有,难道这也是灾厄之神邪气的化身?乌鸦象征着死亡,和鹰一样体型的乌鸦,是否代表着巨大的灾难即将来临。
叶飞看着盘旋在天空中的鸦群,看到它们旋转翱翔仿佛是围绕着一个地方,足下发力便要去看个清楚,却被大萨满拦住了。
“别去!”大萨满说。
“为什么?”叶飞问。
“那里是封印的裂口。”
“大萨满你老实告诉我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当族人的欲望触及了阿尔汉高地,被封印万年的灾厄之神必将重现人间。”
“换句话说,灾厄之神就在阿尔汉高地的下面喽?”
“阿尔汉高地镇压住了灾厄之神的心脏,他起身的地方应是神女眼望的尽头。”
“神女指的是那座石头雕像喽,她视线的尽头是西方。”
“往西五十里存在一个深一千米的黑洞,那个洞是族人们挖出来的,直接撕开了灾厄之神身上的封印,当时下洞挖掘的人全部死了,邪神的气息就此难以遏制,邪神就此有了脱离封印的可能。”
“原来如此!本来阿尔汉高地是神圣的信仰,蛮族人无论如何不应该在阿尔汉高地周围挖掘矿石,可他们被欲望所驱使这样做了,犯了忌讳,于是唤醒地底的邪神遭到应有的惩罚,这一切都是天意。”
“不错!当族人们为了眼前的利益丧失了心中的信仰,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。”
“真是自作自受。”
“两百年前,族人们从天启山的那一侧带回了冶金技术,从此陷入癫狂,不断在人迹罕至的冰原上凿洞挖掘矿石,再将挖出的矿石锻造成各种各样的武器。
他们挖掘的洞穴深达千米,产生的黑水污染了土地,以矿石锻造的武器成为了各部落军备竞赛的依靠,于是族人就此陷入漫长的内讧。
在此过程中,他们仍有自救的可能,哪怕有一个部落愿意站出来终止刀兵,也不会有今日的结局。可是没有,他们越陷越深,到后来甚至妄图借助祭祀们的力量。
终于,无尽的欲望让他们滑入了深渊,灾厄之神复苏了,冰原上的所有人都会死,而神的意志将会在此时觉醒,虽然微弱,却足以照亮黑暗的夜空。”
“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轮回!不要告诉我在上古之时你就已经预料到了轮回的全貌!”
“如果我说是呢。”
“可是凭什么?”
“有些东西很难解释清楚,比如我的预言,这是天生的能力。”
“听起来玄玄乎乎的样子。”
“知道我的下一个预言是什么吗?”
“跟我有关系?”
“对!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你终将成王。”
“愿你预言成真。”
“坚韧与激情之王。当你锻造好了手上的戒指,未来的结局便已清晰可见,那是关乎你的,也是关乎神的,神将再临,而你终会成为不朽的传说。”
“成为传说的是我还是蚩尤?”
“不重要的,一点都不重要,你们的命运早已紧密的联系在一起,并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分出胜负,留下来主宰身体的,将成为最强大的王,拥有君临天下的勇气和魄力,拥有主宰战场的能力与野心。
你,叶飞!你的未来在黑暗中若隐若现,找到照入黑暗的那束光,顺着光的指引前行,一切都将迎刃而解。”
“我记得之前你是不是说过我命运坎坷,未来的路难料……”叶飞迟疑地说,忽然感觉大萨满像个神棍。
没想到对方还真的不好意思地笑了,笑容令叶飞心惊胆战,不会真的是神棍吧?
“预言有很多种解读的方式,你不必太在意。”
“我去,还真的是神棍啊。”
话是这样说,不过和大萨满坐在一起聊天其实蛮开心的,虽然两神仅仅相见了一天一夜。
“好多的虫子,好多的虫子啊!”忽然间,两人身后的虚空中出现了一片幽绿的光,这片光有着地狱般凄惨的颜色。
随着绿光一道出现的,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佝偻老叟,老叟一脸的褶子仿若岩石峭壁,嘴里的牙齿全部掉光了,使得上下嘴唇夸张地向里凹,眼睛耷拉,鼻头却很大,说话的时候声音沙哑,如同成片的虫子在纸面上爬。她穿着一件蓝紫想相的麻布衣服,整个人也就一米多高,光脚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。
“跟着你果然有惊喜,冰原上蚊虫肆虐,正是婆婆我需要的。”此人正是和药人同一时代的蛊术大师蛊婆婆。听她的语气像是一直跟着叶飞,这让叶飞心生警觉,立时翻遍全身,果然在茂密的头发丝里找到了一只蚜虫那么大的小虫子,想必这东西就是蛊婆婆能够找到他的原因了。
正要将之捏碎,蛊婆婆却连忙阻止:“别,小东西很珍贵的,千万别给婆婆弄死了。”
“你用它跟踪我,还怕它死?”叶飞气呼呼的。
“你一个壮小伙何必和一位老人家一般见识呢。”
“这和年龄没关系,一码归一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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