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四十年来百业兴旺,若不行新政新税,依旧只收定额。不出二十年,富者愈富,而贫者将愈贫。” “你看的是眼前,而朕看的是我大明的百年!” “至于你说的,朕商税过重。彼太祖高皇帝时候,天下商贸凋零自然不收。而如今,就拿武昌府来说,长江上的商船一眼望不到边际.....中华之物产,畅销海内供不应求!” “而因为取消了丁税,无田百姓可以进城务工为生,使得各地工坊林立,劳力多了,商人所贩之货,比太祖高皇帝时,价格更为低廉!” “此上天赐我大明,富国之道。即便朕不取,尔等官员怕是也会私取吧?” “难道没有商税之前,就没人中饱私囊吗?没有商税,官绅行垄断之事,肥了你们,而国家呢?” “你口中所谓的重税,也不过是朝廷所定的盐铁茶丝而已。百姓民生之物,何时加过重税?” “哦,说到这朕还想起来了!你说朕要收税,那朕可曾告诉过尔等,农人卖菜也收税?何时告诉过尔等,百姓携壶贩浆也要收税?” “你说源头是朕?源头是尔等见财起意,利欲熏心.....以为天高皇帝远,大权在握就可以为所欲为!” “税取之于民,朕也用之于民。呵呵!”说道此处,朱允熥连连冷笑,“修筑官道,疏通水路,扩建码头,尔等从中渔利,捞了多少?” “你刚才之言,就如你说那钱大庸一般!分钱的时候你们快活得很!出事了却想撇干净!” “你的话,才是真的难以自圆其说!朕收税,用之富国强民开疆拓土。而等以税为名,实则中饱私囊!” “官府有钱了,不是官员贪腐的理由!民生兴旺了,也不是尔等官员个别之功!” “但有句话你没说错,官场风气糜烂,罪朕亦有之!可这罪,是朕给了你们太多的权利,同时又少了监督。” 说到此处,朱允熥似乎累了,“今日朕也多谢你,你一番话,让朕心中倒是茅塞顿开了!” 张谦诧异的抬头,“皇上.....?” “不过,到底茅塞顿开所谓何事,你是没机会,也没资格知道了!”朱允熥冷笑,“事到如今,你依旧毫无悔改之意忏悔之心!” “徐家一案,二十多条人命,你只字不提,却在跟朕说什么贪腐之风?哼哼....天下如你这般丧心病狂之人,还真是少见!” “皇上!”李景隆在旁说道,“你何必跟着猪狗不如之人说这么多呢?”说着,他看向张谦,“此等人,死不足惜!” “哈哈哈!” 忽然,跪着的张谦有些癫狂的大笑起来。 “罪臣是死不足惜,罪臣死不足惜...天下的官员死不足惜者,何止万千!”张谦猛的一咬牙,“皇上,臣....真的只不过是随波逐流而已!” 说着,他的肩膀陡然一塌,眼帘低垂,“人生在世.....身在俗世,若不随波逐流只怕顷刻倾覆..” 他的双眼渐渐无神,话音低沉起来,“事已至此,唯有一死耳!罪臣一人身死,一人担罪....好过...其他人陪....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