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虽然也对朕忠贞不二,但致都也还是有自己的想法、喜恶。” “——致都,尤其痛恶地方豪强和商贾。” “只要是和豪强、商贾有关的事,致都就总是会异常愤怒,如果朕不拦着,就很可能会‘大开杀戒’,恨不能一口气,就将天下的豪强商贾赶尽杀绝。” “所以,致都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。” “只是过于嫉恶如仇,为人过于极端,所以不能成为治理百姓的郡守,而只能成为掌军的将官,以及负责护卫的武职。” ··· “至于直不疑,则是一个非常爱惜羽毛的人。” “对于旁人的污蔑、诋毁,直不疑往往不屑于辩解;” “但不屑于辩解,并不意味着不在乎。” “——直不疑,非常在乎自己的名声,是一个靠名声、靠德行做官的人。” “这样的人,并没有什么才能,而且非常不愿意承担责任。” “所以,只能安排在一些只需要稳定、守成的位置,而不能让他具体做什么事。” “比如先前,你负责的粮食,还有接下来要做的钱的事,都不能交给直不疑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说回卫绾,虽然也谨小慎微、也对朕言听计从,却是个真真的君子。” “对于本职工作,卫绾总是恪尽职守,从不敢有丝毫怠慢;” “但对于自己不该关心、不该插手的事,卫绾也总是能判断的很准确。” “——该做的事,卫绾会很用心的去做;不该做的事,卫绾又无论如何都不会插手。” “在此基础上,卫绾也还是个有学问、有才能的人,又总能摆对自己的位置。” “所以,卫绾这样的臣子······” 说到最后,天子启只意味深长的止住话头,望向刘胜的目光,也满带上了玩味。 “你看呢?” “知道了这些,你还觉得卫绾,是一个无趣的人吗?” “对于卫绾这样的臣子,你是感到喜爱,还是感到厌恶呢???” 见天子启这般架势,刘胜自一眼就看出:老爹这是又要考校自己了。 意识到这一点,刘胜也赶忙将身子坐直了些,又认认真真思量了好一会儿; 只最终,刘胜还是面色纠结的皱了皱眉,又颇有些疑惑的自顾自一摇头。 “儿臣说不上来。” “——对卫绾,儿臣说不上厌恶;” “确实如父皇所言:卫绾,是一个非常忠厚的人。” “对于这样的人,谁都不会感到厌恶。” “只是儿臣隐约觉得,像卫绾这样的臣子,似乎······” “呃;” “似乎,不能没有,但也不能有太多?” 语带迟疑的说着,又试探着看了看榻上的天子启,见天子启似笑非笑的点下头,示意自己说下去,刘胜才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。 “对于父皇的安排,卫绾不疑有他,总是领命称喏。” “从表面上看,这样的臣子,本该是君主梦寐以求的——恭敬、本分的臣子。” “再加上卫绾总是能摆正自己的位置、拿得住轻重,又有学问、有德行,还有才能、有武勋······” “嘶~” “——照理来说,对于卫绾这样的臣子,任何君王,都应该感到喜爱万分;” “应该恨不能朝野内外,都由卫绾这样的人所充斥。” “但不知道为什么:儿臣总觉得,卫绾这样的臣子有太多,对宗庙、社稷而言,也并非是什么好事······” “嗯······” 面带愁苦的说着,又皱眉思虑好一会儿,终也没能想明白个中缘由的刘胜,只得诚恳的对天子启拱手一拜。 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看法,儿臣实在不是很明白。” “如果儿臣有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,希望父皇能为儿臣指出不对的地方;” “如果是对的,则希望父皇能替儿臣解惑:卫绾这样的臣子,为什么不能有太多?” “儿臣,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” 见刘胜把问题又丢还给自己,天子启只稍一愣; 略有些错愕的看了看刘胜,又暗下思虑一番,最终,也还是惆怅的笑着,摇头发出一声长叹。 “鱼和熊掌,不可兼得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卫绾这样的臣子,听话、本分,对于君主而言,是非常好的臣子。” “但凡是,都有两面性。” “——凡是能跻身于庙堂的臣子,只要有异于常人的才能,就往往会有异于常人的毛病。” “没有毛病,便往往意味着没有才能;没有大毛病,也就往往意味着没有大才能。” ··· “比如孝惠皇帝时的曹丞相,就是一个非常爱喝酒的人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