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至少不能像今天这样,把私下不合的事摆上台面。” ··· “很多事,都是这样。” “——没摆上台面,就还有转圜的余地;” “可一旦摆上了台面,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······” “知道了?” 听着祖母循循善诱的教诲,刘胜面上郁闷之色也渐渐散去; 待窦太后最后问出一句‘知道了’,刘胜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下头,再对祖母咧嘴一笑。 “孙儿明白。” “一定谨记皇祖母今日的教诲,除非必要,孙儿便不会再和朝中公卿,闹到‘无以转圜’的地步。” “只是周亚夫······” 却见窦太后闻言,只呵笑着点下头,又缓缓呼出一口气,旋即将目光洒向不知名处,自顾自发起了呆; 过了好一会儿,才悠悠开口道:“让周亚夫,主动请辞吧。” “当年,先帝罢免北平侯的丞相一职,坊间物议鼎沸,好几年才安生;” “周亚夫为相,虽不比北平侯那般,将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条,又扎根外朝多年,但‘罢相’二字,总归不大好听······” 温和、平缓,又莫名令人新安的语调,自也惹的天子启面带赞可的点下头。 真要开口应是,却又闻窦太后冷不丁一转话头:“至于周亚夫之后吗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太子太傅,窦婴不做了;” “这丞相······” “嗯······” “皇帝认为,依窦婴的学问,可能胜任这丞相一职???” 冷不丁一问,惹得天子启、刘胜父子二人齐齐一愣! 窦婴? 丞相? 这! “皇、皇祖母;” “表叔,可是对孙儿做太子的事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让表叔做丞相,不就是又一个条侯?” “到那时,孙儿总不能再像今天这样······” 面带忐忑的说着,刘胜只不住的转动眼珠,将目光撇向窦太后另一侧的天子启。 那恨不能开口说话的生动眼神,分明是在说:父皇倒是开口说两句啊! 对于刘胜的目光‘求助’,天子启却是视若无睹; 若有所思的低下头,羊作思虑片刻,才僵笑着稍抬起头,对窦太后含笑摇了摇头。 “魏其侯做丞相,恐怕,还是有些不合适······” “魏其侯窦婴,和如今的周亚夫一样,都是平灭吴楚的功臣。” “让窦婴做丞相,恐怕和让周亚夫做丞相,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······” 委婉隐晦的回绝之语,只引得窦太后面色又一沉,明显是对天子启生出了不满; 见此,天子启也只得无奈地再叹一口气,才继续说道:“母后难道认为,儿臣是因为吝啬,才不让魏其侯做丞相吗?” “实在是魏其侯窦婴,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,很容易沾沾自喜的人;” “这样做事草率、轻浮的人,实在是难以担当重任,更无法成为丞相啊······” 将心中的真实想法,尽量完整的在窦太后面前道出,见窦太后面色仍不见回暖,天子启也只能摇头苦笑着,自顾自低下头去。 许久,才又认命般补上了一句:“再历练历练吧~” “等再成熟些、稳重些,再让他做丞相······” “母后认为,这样如何?” 听到这里,窦太后绷紧的脸才稍松开了些; 似是放不下面子般,和天子启说了几句‘那就让他先在家磨练磨练心性’之类,才总算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。 窦太后松口,不再坚持让窦婴做丞相,分坐于窦太后两侧的父子二人,自是各自在心中长松了口气。 天子启倒还好些,总算是没让情绪波动,在面上表露出分毫; 刘胜则明显段位还差得远——窦太后刚松口,刘胜的面庞之间,便肉眼可见的带上了些‘心有余季’的神容。 开什么玩笑! 真要让窦婴做了丞相,朝政、国事暂且不提,单就是窦婴对刘胜的怪异态度,就足以让刘胜寝食难安,日夜为此感到愁苦! ——对刘胜做太子的事,窦婴一直都不愿意接受现实; 即便碍于窦太后,以及章武侯窦广国等族亲长辈,让窦婴并没有像周亚夫那样,把‘我不想让刘胜做太子’挂在脸上,但也仅仅只是没挂在脸上而已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