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闻言,刘胜莞尔一笑,随即便顺坡下路。 “嗨······” “总不能做了太子,还给兄长、给母亲丢人?” “——也是过去,兄长教得好······” 一番你来我往的商业互吹,惹得兄弟二人一阵轻笑不止; 即便刘胜已经做了太子,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,也依旧和往常一样亲密无间。 随着氛围愈发轻松,刘彭祖,自然也就开始提起一些比较敏感,却又不得不提的话题来。 “话说去年年初,吴楚之乱爆发,父皇拜条侯为太尉,令其率军出征平叛。” “——当时,给条侯借军费的,好像正是无盐氏啊?” “嘿!” “一千金的子钱,连本带利收回来足足一万金!” 莫名其妙的一语道出口,刘彭祖便又似笑非笑的侧过身,对刘胜再一挑眉角。 “想来那件事,也让周亚夫,对无盐氏恨的牙根直痒痒?” “得知无盐氏被破家,是因为阿胜向父皇提议,条侯,或许也能承阿胜一个人情?” 听闻兄长说起条侯周亚夫,刘胜面上虽浅笑依旧,眉宇间,却嗡然被一阵挥之不去的阴云所笼罩。 就好似‘条侯’二字,便已经足以让如今,贵为太子储君的刘胜感到郁闷。 强颜欢笑片刻,终还是没能撑住面上笑容,刘胜索性也不再强撑; 毫不做作的一苦脸,便神情阴郁的摇了摇头,又悄然发出一声苦叹。 “兄长,有所不知啊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敕封母亲为皇后、册立我为太子的诏书发下来时,我也曾这么想过。” “我还以为,是因为我出手除掉无盐氏,替周亚夫出了口恶气,才让周亚夫,没有在敕封皇后、册立太子的事情上,继续和父皇作对。” “但前几天,我去问过皇祖母了。” “——丞相能阻止的,只有天子诏书;” “只有涉及国朝大政的天子诏书,丞相才能通过‘拒绝用印’,来阻止某件事。” “但对于太后懿旨,无论是涉及什么内容,丞相都无权干涉······” 满是郁闷的一番话,也惹得刘彭祖勐然一皱眉; 眼睛滴熘熘一转,面色却是更加难看了起来。 “所以周亚夫,并没有改变心意?” “母亲被敕封为皇后、阿胜被册立为储君,并非是周亚夫‘不再阻止’,而是想要阻止,却没有能力阻止?” 略有些焦急地询问,却只引得刘胜满是苦涩的一点头,刘彭祖也随即面色一沉。 兄弟二人左右齐肩,步调一致,都将双手背负于身后,也都是一副面呈若水的神容。 就这样一路回到太子宫,兄弟二人,也始终没有再开口。 最终,也还是刘胜无奈一语,为这件事,暂时画上了一个不算句号的句号。 “丞相对我的恶意,我想了很久。” “——唯一合理的解释,就是因为‘立嫡立长’四个字。” “诚然,父皇先立母亲为皇后,而后立我这个‘嫡长子’为储君,礼法上并没有什么不妥。” “但在周丞相看来,母亲这个皇后,并非是父皇的原配发妻;我这个‘皇后独子’,也就不是真正的嫡长皇子。” “所以,丞相在这件事上顽固不灵,大概率是因为父皇废长立幼——将作为庶长子的大哥封去关东,却让我这个庶九子,做了储君太子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既然是因为这个原因,才导致周丞相如此执拗,那这件事,就不是我兄弟二人所能改变的了。” “父皇也让我不要插手此事,全由父皇亲自筹谋。” “——我有八成的把握,能确定父皇最终,能搞定这件事。” “但怕就怕父皇,被周亚夫这头倔牛逼急了眼,再做出像当年,设计陷害老师那样的事来······” 来到太子宫的大门之外,兄弟二人变也随之停下脚步。 待刘胜以基金无奈的口吻,将自己心中的担忧尽数道出,刘彭祖却也只得赞同的点下头,又同样无奈的发出一声短叹。 “就算担心,又能怎么样呢?” “——那,可是丞相啊······” “尤其还是周亚夫这样,凭武勋一飞冲天,直接从中尉被拜为太尉,又从太尉转任的丞相!” ··· “父皇说的没错。” “这件事,阿胜不能插手;” “——这也并非是储君太子,所能解决、所能插手的事。” “至于父皇如何处理这件事、如何处理周亚夫······” “嗨~” “就算父皇,真的像当年那样,再暗中指使谁,拆了什么地方的墙;” “阿胜,又能怎么办呢······” “除了冷眼旁观,阿胜,又能做些什么呢?” 颇有些唏嘘的一番话,也惹得刘胜摇头苦笑的低下头去。 默然呆立片刻,手指便下意识探向颈侧,那仍能摸索出沟壑的锁骨······ 不过三两年之前,同样是一头老倔牛,逼得当时的天子启只能暗中指使晁错,将太庙的外墙挖开; 而意外乱入的刘胜,却因为破坏了天子启的计划,而被天子启含怒扔出的传国玉玺,硬生生砸断了一侧的锁骨。 ——就这,还是因为刘胜‘事先不知情’,并且占据了大义! 一个‘护庙’的大义,外加‘年少无知’‘少年轻狂’等因素,刘胜才以一根断裂的锁骨为代价,从那次的事件中抽出了身。 但现在,情况却大有不同了。 ——现在的刘胜,已经是汉家的太子储君,而非过去的‘皇九子’; ——刘胜的母亲,已经是住在椒房殿的贾皇后,而非过去,住在广明殿的‘贾夫人’。 至于天子启,虽然和上次一样,是要对付汉家的丞相,但这一次,天子启要对付丞相周亚夫,却是因为刘胜的缘故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