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内忧外患之下,先帝不得已,以开矿权、铸币权为代价,暂时稳住了关东诸侯,又花费了好几年,才将陈平、周勃等权臣取缔。” “只是先帝大权在握之后,已经放开的开矿权、铸币权,却已经是收不回来了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凭着封国内的铜矿,宗亲诸侯们熔铜铸钱,都很快富庶、强大了起来。” “其中,封国内铜矿最丰富的吴王刘鼻,更是在短短几十年内,就从太祖高皇帝年间的穷王、弱王,成为了朕即位之后,富甲天下、拥兵数十万的乱臣贼子!” “唉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所以说啊~” “这藩,是必须要削的;” “这场仗,也是必须要打的。” “——不打这一场,关东的宗亲诸侯们,就永远不服入继大统的先帝,更不会服先帝的子孙、我汉家的后世之君。” “不把他们打怕了、打疼了,再借此一举收回他们的权力,我汉家的宗亲之乱,就永远不会有消失的那一天······” 满是唏嘘,又莫名有些苦涩的一番话,也惹得一旁的刘胜面带郁色的缓缓点下头。 而片刻之后,天子启望向刘胜的目光,却是愈发柔和,也愈发带上了些许欣慰。 “这些事,是不会写进书里的。” “——书里只会说,先帝放开了开矿权、铸币权,让关东宗亲诸侯得以富庶、强大;” “但书里不会说,先帝究竟为何这么做。” 轻笑着道出此语,天子启又将身子一侧转,再对刘胜轻笑着昂起头。 “这些事儿,都是你自己想明白的?” 闻言,刘胜却是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。 “这些事,是老师还在时,讲给我和兄长二人的。” “老师当时还说:将来做了宗亲诸侯,不要想着开矿铸钱,再用铸的钱蓄养军队;” “要做个本本分分、忠君奉上,不给长安添麻烦的恭王······”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,刘胜面上便嗡然涌上一抹哀沉,眼眶中,也悄然蒙上了一层薄雾。 对于老师——故安贞武侯申屠嘉的离世,刘胜最开始,并没有太过强烈的哀痛。 只是尽到了学生该尽的本分,便有意无意的将此事澹忘了。 但对于离世的故人,悲伤,总是和回忆一起出现。 随着回忆起老师的次数越来越多,刘胜对老丞相申屠嘉的思念、哀痛,也才愈发强烈了起来······ 而在听到刘胜的回答之后,天子启也并没有因此,就对刘胜感到失望; 只怅然若失的摇摇头,再发出一声长叹,便面带沧桑的昂起头。 “老丞相啊······” “唉······” 父子二人一阵感叹唏嘘,又各自漠然,就好似是在为故去的老丞相默哀。 就这么过了有半炷香的功夫,父子二人为老丞相申屠嘉的‘默哀仪式’,才终随着天子启从榻上起身,而宣告结束。 “钱的事,朕知道你想做什么。” “朕也已经打算在元朔朝议,颁布禁民私铸钱的诏令。” “但钱的事儿,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办成的,更不是现在的你——公子胜所能办到的。” “先专心把粮食的事儿忙完吧~” “等明年开春,粮食的事儿尘埃落定,铸币权也被收归朝堂,朕再和‘太子胜’商量商量:这‘钱’的事儿,到底应该怎么办。” 如是说着,便见天子启再伸一个懒腰,随即慵懒的回过身,对刘胜轻轻一招手。 “一起去长乐?” ··· “儿臣觉得,元朔朝议上,儿臣可以上奏父皇,禁民私铸钱。” “——为什么?” “因为卖太仓的粮食,儿臣都是先收钱,再卖粮。” “现在的太子宫,也堆了好几千万各式杂钱” “再在元朔朝上奏父皇‘禁民私铸钱’,应该能让公侯们误以为:儿臣卖粮食,不是为了平抑粮价,而是为了钱的事儿。” “——嗯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也不是不行;” “——那就提吧。” “——但具体怎么做,还是得等明年开春,粮食的事儿忙完再说。” ··· “就不能先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先把粮食的事儿忙完!” “——毛毛躁躁的,这也想要,那也想要!” “——顾此失彼,回头啥也办不成! !” “哦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那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让朕眯一会儿!” “哦·········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