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所有人,都只会因为我们的死,而手舞足蹈······” 愈发低微,也愈发玩味的语调,自是让无盐忌才刚平静下来的面庞,再度涌上真正惊骇。 待听到田蚡最后的一句话中,那‘手舞足蹈’四个字时,无盐忌更是冷不丁一松手,将刚拿起的茶碗,又轻轻跌回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。 好在茶碗本就没被拿太高,跌回案几之后,茶碗也并没有破碎。 只是碗中的深红色茶汤,在无盐忌身上的蜀锦上溅了几滴,却并没让无盐忌如往常那般,懊恼的掸起衣服。 “如何?” “听了这些,无盐公,还打算插手粮食的买卖吗?” 惊愕中,田蚡又是意味深长的发出一问,只惹得无盐忌赶忙摇摇头,又慌忙摆摆手。 “田公误会了,误会了······” “我本就没打算插手这粮食的买卖;” “只是听说,韦家粟氏、安陵杜氏,以及田氏其他几支分支,似乎打算把少府卖出的平价粮全部吃下。” “我想着,少府的平价粮,怎么也得有上千万,乃至数千万石,韦家粟氏、安陵杜氏还有诸田,或许拿不出那么多现钱?” “这才在今日登门,看能不能在这长陵、在田公的府上,寻得一笔买卖······” 焦急的一番解释,仍只让田蚡戏谑的笑着,朝无盐忌身上的茶点指了指。 待无盐忌低下头,下意识掸起衣袍上的茶渍,田蚡那优哉游哉的轻松语调,才在客堂内再次响起。 “经过上次的事,我长陵田氏,也算是和无盐公有了交情。” “既然不是外人,我也不妨直接告诉无盐公;” “——这笔粮食的买卖,他们,做不成······” 悠然一语,让无盐忌手上动作一滞,便也顾不上身上的华袍,只将疑惑地目光,撒向坐回首位的田蚡。 “田公是说······” “粮价被哄抬上去之后,陛下会出手?” “——嘿!” “——无盐公,实在是太小瞧陛下,也太高槛那几家‘豪商巨贾’了~” 却见田蚡闻言,只满是讥讽的又一笑,将身子稍往后一仰,眉宇间,也尽带上了戏谑之色。 “陛下,不会让粮价涨上去的······” “非但不会涨,甚至,还很可能会降;” “降的比往年都更低······” 意味深长的一语,见无盐忌愈发摸不着头脑,田蚡便也不再绕弯子。 “先帝在少府内帑,存了很多钱、粮······” “无盐公知道,少府有多少存粮、多少存钱吗?” “这么说吧。” “——前年,陛下曾下令少府,清算少府内帑的存钱、存粮,单就是负责核算的计吏,就调拨了五百人!” “但这五百人,在少府的调动下查了足足半年,都仍旧没能算清少府内帑,究竟有多少钱、粮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我亲自去少府看过。” “少府的粮食,多的根本没有地方放,十年乃至二十年前存进内帑的粮食,都已经发黑烂掉,被少府趁夜撒进了渭水,险些就让渭水堵塞!” “粮仓里的鼠类,都是被撑死的;钱库里的铜钱堆积如山,串钱的绳子都已经腐烂。” “若是无盐公看过那个场景,就会知道: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。” “——别说今年,关中粮食歉收了;” “就算是绝收,只要陛下开少府内帑,那关中的粮价,就绝对涨不上去······” 最后再道出一语,终是让无盐忌若有所思的点下头; 便见田蚡呵笑着起身,走到了无盐忌的身前。 待无盐忌赶忙从座位上起身,田蚡才略带郑重的对无盐忌一点头。 “今年,我长陵田氏,会按兵不动。” “无论粮价高地,我长陵田氏,都不会买入一粒粮食。” “——我也奉劝无盐公:只要是想要在今、明二年做粮食生意的人,无盐公,都最好不要借钱给他们。” “因为到了明年,他们就会发现:就算把自己囫囵个儿卖了,都还不起欠无盐公的子钱······” 田蚡郑重一语,只惹得无盐忌满脸严肃的点下头,满是感激的对田蚡一拜。 “如果不是田公指点迷津,我险些就要断送了宗族。” “如此大恩,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!” 闻言,田蚡仍只摇头一笑,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无盐忌的肩侧。 “你我二人,不必这么见外;” “只是公子胜那边,我还是不大方便派人······” 意味深长的一语,只引得无盐忌沉沉一点头,对田蚡又一拱手。 “田公放心!” “公子胜那边,我派了足足一百多人,交替盯着!” ··· “对了。” “差点忘了告诉田公” “——今天,太尉周亚夫、大将军窦婴二人,好像要回长安了。” “公子胜,似乎也被陛下,任为了迎接这二人的天子使节?” 第二更,还有两更 (本章完) /133/133765/32204793.html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