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我有点多愁善感地回到对方的博客,沮丧地告诉他我失去了那条裙子。 他或许是想安慰我,于是说:“或许那条裙子并不适合你。” “可是我喜欢了它很长时间!” “那又如何?” 看到这傲慢的四个字,我不禁又想掀桌子了。我想对面一定是一位男士,他不懂对女生来说,失去一条心爱的裙子是多大的痛。 我不满地关掉网页,决定不再理会这个神经病。 密码学是一门很有意思的学科,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玩的游戏。那时候我因为不愿意和周围的小孩子玩,通常都是自己和自己玩。画一些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画,自己创造文字,自己同自己讲话。 顾辛烈把菜端上饭桌的时候,我还在一旁看着,头发胡乱地扎起来,刘海也不顾形象地别过额头。 他弹了弹我的脑门:“在写什么呢?明文?密文?密钥?什么乱七八糟的?” 我便讲给他听:“呆子,来,姐姐给你解释。这是密码学,明文密文你知道吗?简单来说,明文就是表面上看到的信息,密文就是经过破密之后,真正想要呈现的信息。而密钥,就是将明文转换成密文的算法。” “那,”顾辛烈一脸迷茫地指了指我草稿纸上的一连串字母,“这个是明文吧?怎么就转换成这一串……嗯,密文了呢?” 我冲他勾了勾手指。 他伸过头来。我冲他脑门响亮地一撞。 他立刻眼泪汪汪地看我,我得意地笑,开心过后便继续跟他解释:“这个是最简单的凯撒密码。凯撒密码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密码之一。它采取的是最简单的移位,比如,‘you’,如果规定移动三位,就成了‘brx’。” “那你说的密钥呢?” “可以用来加密的密码种类太多了,还是拿凯撒密码举例吧,改进过后的凯撒密码叫维尼吉亚密码,这是一种需要密钥的密码。”我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,“因为有了密钥,所以通常写出来的明文就会杂乱无章,像是一连串的乱码……”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。 顾辛烈疑惑地看向我,一时间,无数混乱的字母在我脑海中飞过。 我一把抓住一旁的鼠标,唤醒休眠状态的笔记本,点开网页,找到那个我一篇日志都看不懂的博客。 我飞快地将上面的字母在纸上抄下来,然后用书翻开到维尼吉亚的凯撒密码表,口中念念有词,眼睛和手飞快地查阅和记录下来。 没过多久,我就破解出了这一行字。 他最新的一条博客,choxzltmfovargwrvmghkhmhlva,如果采取他的博客名字的简写,jhhh(江河湖海)作为对称密钥的话—— 密钥:jhhhjhhhjhhhjhhhjhhhjhhhjhh 明文:choxzltmfovargwrvmghkhmhlva 密文:loveisatouchandyetnotatouch ——loveisatouchandyetnotatouch。(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。) 我看着纸上的这一行字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 我曾经听过这句话。 那是十几岁的时候,我读了塞林格先生最著名的《麦田守望者》,很喜欢里面的一句话:“rememberwhatshouldberemembered,andforgetwhatshouldbeforgotten。afterwhatischangeable,andacceptwhatismutable。(记住该记住的,忘记该忘记的,改变能改变的,接受不能改变的。)” 我兴致勃勃地将这本书推荐给了江海,谁知他只是微微一笑,告诉我他已经看过这本书,并且塞林格先生还写过一本《破碎故事之心》。 他一边回忆,一边背出了这段话:“有人认为爱是性、是婚姻、是清晨六点的吻、是一堆孩子,也许真是这样的,莱斯特小姐。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?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。” “姜河?”身后传来顾辛烈担心的声音,打断了我的回忆。 一个毫无根据,却又无比笃定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。 我垂下双眸,力气耗尽般松开鼠标,喃喃出声道:“这是江海的博客。” 江河湖海,我早该想到,他迷恋的,从来都是最古老而经典的东西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