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「周雨就要死了。」 罗彬瀚抬了一下眉毛。这句话并没叫他有太强烈的感觉,因为这又不是对方头回玩这种把戏。上次也是在一个喷泉旁边,这家伙向他暗示蓝鹊有生命危险。那时好歹还有几根蓝鹊的藤蔓头发作为证明呢! 「你还真是没活儿了。」他说,「认真的吗?指望用同一个招数耍我两次?」 周温行只是站在原地微笑,倒也没凭空变出一把周雨的头发来。罗彬瀚慢慢放下双手,不再抱着揶揄讥笑的态度。但他仍然不觉得这是真的。唯独不可能是周雨。 「好了,我可没兴趣再应付你。」他用赶苍蝇般的语气说,「你要是说别人的名字我还真得担心一会儿,毕竟她们今天都不在我眼前。可是我昨天就见过周雨,他还活蹦乱跳的呢!怎么?你给他上班的地方投了定时炸弹?还是你突然又长新本事了?」 「为什么总觉得是我做的呢?最想要杀周雨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啊。」 「啊对了,我差点忘了你还有个叫赤拉滨的同伙。」 「那个人不是我的同伙,只是被他自己的组织派遣过来的观察员,主动找到我想要收集资料。虽然我没有细问,大概他也不是什么战斗人员,只是个痴迷于原种研究的学者而已。」 罗彬瀚越听越糊涂了。他满头雾水地望着对方。「是你在那张卡片上写了他的名字,你还同时写了洞云路206号的 「不这样的话,你很难及时把东西交给周雨吧。」 「什么?」 周温行又一次抬头往天上看。这次罗彬瀚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那里似乎只有一片无尽的虚空。他望着虚空说:「要杀周雨的人是冯刍星。」 罗彬瀚张着嘴呆坐了片刻,然后莫名其妙地问:「谁他妈是冯刍星?」 周温行笑了。这简直是罗彬瀚头一回见他这么开心,活像个刚观赏了戏剧精华片段的观众。「你自己不是也提起过他吗?」他轻快地问,「难道说,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小刍的全名是什么?」 罗彬瀚从池边站了起来,起身时又忘了自己左膝盖的毛病,差点一晃身倒进池子里。他及时稳住自己,心里想着这仍然只是条稍作翻新的老套诡计,是给旧酒换的新瓶子。不,当初周温行根本就没沾到蓝鹊的边,更不可能对付得了早有防备的周雨。虽说他压根不知道周雨的本事是什么,可所有人不都挺把他当回事的吗?那肯定说明周雨是有两把刷子的。周雨连周温行都对付得了,那么冯刍星——小刍又算得了什么?而且小刍根本就不可能认识周雨。这个只在蔡绩口中提起过的小孩是在他遇到荆璜以前就失踪的,此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了。即便那个失踪的小鬼还活着,还在这颗星球的某个角落,也没有理由去杀周雨…… 他顿住了思绪,收敛起脸上可能透露的声色,因为周温行正带着了然于心的微笑注目于他。 「真的没有理由吗?复仇,不管对好人还是坏人,对伟人还是庸人……对任何人都是理所当然的吧?」 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」罗彬瀚用手拎起挂袋和背包,「听好,我现在根本不关心你在耍什么阴谋诡计。随你 胡编乱造去吧,我只管去洞云路那里看一眼就行了。」 他作势就要离开,周温行并没有追上来,而是站在原地说:「你还是不要去那里比较好。」 「怎么,害怕被拆穿了?」 「周雨并不在那里。如果你先去那里的话,应该就赶不及见他最后一面了。」 「好吧,你确实搞得我有点冒火了。」罗彬瀚忍无可忍地笑了。他松开随身的装备,举起双手表示投降:「不过别以为是你骗过我了,我知道你是在耍花招,可反正我也闲着。来吧,你说说看他去了哪里?」 「去了你告诉他的那个地方。」 「别说鬼话了。我没叫他去任何地方。」 「那些歌词,不是你亲手给他看的吗?」 起初罗彬瀚不明白他在指什么,但很快他就意识到答案不可能是别的。昨天他只给了周雨一样东西,而那本笔记上只有一页的内容可能称得上是「歌词」。 「啊,」他说,「那首最前头的怪诗。我不知道你还喜欢写这个呢。」 「嗯,那是专门写给周雨看的。写在祭灵仪式的前面,比较有悼歌的感觉吧?虽然周雨可能还是会觉得有些奇怪,但他应该也读过一些白河留下的文书。写在仪式前面的引词,大概已经能看得习惯了。」 罗彬瀚瞪视着对方。前所未有的不安逐渐升起,他突然意识到周温行这番话究竟意味着什么。如果匣子里的笔记本从一开始就计划要给周雨看,那它就只会是个事先准备好的陷阱。 第(2/3)页